2008-05-08
报告文学 视线开始逐渐平静
视线开始逐渐平静 ——中铁四局五公司武广高速铁路新广州站工程建设零星记忆(一) “我必须看到,辞职带给我的思考远远不仅仅是停留在大家的觉悟层面上,而是我们的思想政治工作有严重的缺失啊。”——邱仲平 对任何人来说,一旦奉献的价值是模糊的,奉献就成了一种被压抑的冲动。对于那些本就没有什么奉献精神或从不去反思自己的价值观的人来说,工作中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在自我内心深处引起什么矛盾,他的追求很纯粹、是非的标准很纯粹、爱恨的理由也很纯粹。邱仲平应该算是个有理想的人,是个在审美领域之外的任何事情上都不愿模糊的人,因此他就有痛苦了。 2006年9月1日,我第一次到武广客运高速铁路中铁四局五公司新广州站经理部采访。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是日中午12点达到广州东站。五公司新广州站经理部工会主席程文正来接,简短的寒暄后,我问:“来这里感觉怎样?” “累。”程文正脱口而出,“真是累。” 见到司机杜振国,问他的感觉,闯进我的耳朵里的竟然也是寥寥的三个字:“累,真累。” 下午3点,见到了经理部的专职党委副书记童国顺,他正在审核初步定于9月5日召开的项目经理部的首届党代会材料。紧随进屋的还有一名男子,他自报家门:江西永修县的协作队伍负责人。 “哦,你到了,先坐。”童国顺示意了一个落座的手势,问:“你以前在福建漳诏与我们合作过?我的印象中是没有的啊。” “是的,当时我只是到漳诏项目看看情况,没有承揽工程的。”中年男子笑着说。 “恩,这就是了。”童国顺笑,“那你先休息一下吧,晚上和另外两家队伍一起参加我们的资质评审会。” 童国顺来这里任职之前,是五公司总部劳务开发部部长。与五公司合作过的劳务协作队伍在他脑子里有全部的记录。而现在,他来这里任专职党委副书记,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内容——全面负责管段内的征地拆迁。 “公司要求我们拿出60%精力抓生产,事实上,我们目前就是用100%的精力投入也找不到征地拆迁的门。”童国顺看着桌子上摊开的征迁示意图,直摇头:“这里的土地太值钱了,当地的乡邻街民都说寸土寸金。唉,总之是一言难尽,有关这一方面的工作还是让邱书记向你介绍吧。” 童国顺说的邱书记,即时任五公司党委副书记兼经理部经理邱仲平,然而,他的办公室里一直有人,议题只有一个——项目管理委员会成员与协作队伍进行劳务合同谈判、签订。 忙碌是经理部所有人员给予我的第一印象,但同时还有一抹令人无法畅快呼吸的气氛也始终盘旋在我的感觉里,是什么?我决定先去拜访中铁四局武广高速铁路新广州站指挥部党工委书记童国强,他是一名骨子里给人一种震慑力的领导。 十余年前认识童国强时,他是中铁四局报社的一版编辑,严肃,不苟言笑。我在报社学习二十天,没有跟他主动说过一句话。看他修改后的来稿,我每天写的“豆腐块”文字,是孑然不敢拿给他指正的。其后十年,再见他时,已是在青藏铁路线上,他被铁道部抽调任青藏总指宣传部长,和现任铁道部副部长卢春房一起共事。他在青藏线上曾为救人和死神三次擦肩而过;记录拍摄了成千上万幅建设图片,其中雪域高原铺架铁路的片子入选小学语文课本;他被授予“青藏功臣”而受到胡锦涛主席接见,就是在开往拉萨的第一趟客运列车上,他也没有忘记给央视记者当导播员,介绍沿线建设情况……2006年元月,他接受组织安排,转战国内第一条高速铁路建设工地。 在四局指挥部办公室见到了风采依旧的童国强。他闻听了我此次前来的工作目的后,说:来这里采访作报道,要找准工程和施工两个方面的核心,那么,就工程而言,它是国内第一条高速铁路,时速达到350公里/小时。这于中铁工程整个建设单位来说,都是一个新的挑战,是一个集新工艺、新速度、新标准、新科研于一体的工程。就施工,依照铁道部副部长卢春房给予的评价,就是三个点,一则钻孔桩基本达到了零沉渣,这在国内标准中是先进的,因为我们现行的标准允许误差在5厘米,但在这里,没有。5月初,卢部长到这里来视察工作,听到这个成果汇报后,十分吃惊,他当场表示要把这作为一项科研开发和新工艺来对待,要总结经验,在全线推广。为此,中铁四局新广州站指挥部已于上个月把基本资料报送到北京部委;二则是工地中心试验室提供的所有资料都是一次性报检合格,这说明我们的试验人员严谨的工作作风,更说明我们创建优质工程落在实处;三则是实行工序工艺卡制度,也就是说把每一道工序的工艺*作和标准都明确的制成随身佩带的工作卡片,无论谁都十分清楚自己的岗位职责和程序,受到了广大干部员工和协作队伍人员的称赞。 听着童国强简明扼要的言语,我原有的疑惑仍然未能得到释放,我直率的提问了一句:“童书记,据了解,广州片区的红线内征地进展十分缓慢,这是否是目前直接影响到工程进展的根本因素呢?”童国强微笑着,告诉我这项工作各个方面都在努力协调,相信会有一个较为圆满的解决办法的。我依稀看到他的笑容里有一丝疲倦,一丝无奈。 告辞时,我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声:“您妻子的病情稳定些了么?”他的妻子在几年前被确诊为癌症患者。 童国强点点头,说基本稳定了的,要依赖药物。 随后,我径直到了距离指挥部最近的五公司经理部一项目队新都大桥工地。烈日下,27台冲气式钻机全部在轰鸣,*作手们都光着膀子,但安全帽都端端正正的戴在头上。 孔桩里被挤压出来的泥浆使得工地现场看起来有些脏乱。 时任一项目队的党支部书记单其康正在工地检查当日的成桩情况,手里拿着经理部给项目队的技术交底单。 五公司新广州站经理部安质部部长周炜例行检查工地,他告诉我明天上午九点中南大学土木检测中心的方教授将在基坑里开始作业,进行桩基完整性检测。 “合格率要求达到多少为标准?”我问。 “二类桩允许值是百分之五。但我们自己要求是100%。这是我们的目标。”周炜说完,一头扎进项目队的工地技术室,和工地的安质员开始一一的核对明天即将受到超声波检测的桩基资料。 新都大桥6月6日正式开工,是跨京广线三道铁轨的公跨铁大桥,业主要求年内12月31日必须保证通车。工期紧张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经理部明确要求以铁路为界,分东西两边,开展劳动对垒赛。 西边分工现场负责的刘宝强说,他们的成桩速度已经从2根一天提高到4根一天,无论如何,9月底所有桩基必须完成,开始上部结构施工。尽管这样,都还担心年底的工期目标是否能够如期实现。担忧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成本增加,资金不能到位;一是劳动力严重缺乏,施工速度提不上去。 东边负责的王建忠,是广州新客站四项目队的项目副经理,三天前被派来新都大桥打增援。同来的还有四队的总工程师付杰。 |